她的不远处便是于祀,此时他还昏迷着,他五官深邃,唇色因失血而淡白,银发被血液和尘土沾染,上半身有不少伤口,往下的尾巴由浅蓝色过度到深蓝,鱼尾末端颜色最深。
有一支箭贯穿鱼尾,将他死死钉在地上。
尤许刚要过去细看,此时地牢的门被人打开了,走进来一个狱卒,他手上拿着一个破碗,看了眼远处的鲛人,才看向尤许,把碗丢在她面前。
“喏,”狱卒的语气嘲讽不屑,“吃吧,狗杂种。”
那碗稀得只剩水的粥因为狱卒粗鲁的动作,洒出大半,立马溢出一股子的酸臭味。
尤许强忍身体不适,拿着那个碗站了起来,狠狠砸在狱卒脚下。
“砰——”
狱卒本以为她会像平日如狗一般疯吃,谁知她一把砸过来,等他反应过来,衣摆和鞋子全部脏了,淡白色的水往下滴,鞋面上有几颗米粒。
“你找死!”狱卒抬手便要扇来。
尤许往后一躲,冷笑道:“你继续打啊,你可别忘了我是何人,我怎么着也是皇族血脉,但你竟敢骂我狗杂种,若是我说出去,你岂不是死路一条?”
哪怕她再怎么被冷遇,她身上的血统不容质疑,而皇族血统岂能容一个小卒辱骂,轻的来说,他也要被扒皮晒干,这是当今皇朝的规定。
狱卒表情一狞:“你以为你能说给谁听?”
“国师啊,”尤许说,“只要有鲛人在这,想必他还会再来,到时我趁机说上两句,也够你受的了。”
狱卒咬了咬牙,晦气道:“这次我不和你计较,要是你敢乱说,我撕烂你的嘴。”
说完,他转身之余,尤许又说:“等等,我话还没说完。”
“要知道我还有大半年便要祭天了,那可是极其重要的仪式,是为全尤国祈福,”尤许冰冷冷看着地上的碎片,“若是你再拿这种东西糊弄我,我熬不到那个时候,先行饿死,你便是全尤国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