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术面无表情地看他。
“哎呀呀,死小孩。”彦无声边摇头,边走出湖面,盘腿坐在湖边观望。
闻术垂眸看了眼符纸,是一个极大的阵,恐怕画完外面一圈,就得半碗血,阵法符文极其复杂,寻常人怕是难以画全。
闻术二话不说,拿着匕首扎入心脏,鲜血溢出,他用食指蘸取心口之血,在镜湖上画阵。
原本翠绿又湛蓝的湖面顷刻变成浑浊的暗黑色,让鲜血显得极其刺目。
半日过去,闻术画完外面的大圈,已然唇色发白,为了节省时间和步骤,匕首一直插在他的心口,若是血干了,他便转动柄手,让锋刃在心肉里绞动,方便取血。
一笔一划,绘尽执念情长,血痕无声,道尽心中虔诚期望。
“啧,死崽子。”
彦无声放下佛珠,不由感慨道:“用情困已,意乎悲哉。”
两天一夜过去,血天祭最后一笔落下,刹那间镜湖血光冲天,风云搅弄一片。
闻术盘腿坐下,拿出那三枚铜钱,凝神卜算。
片刻后,水中血红如退潮般淡去,渐渐恢复原本的清澈透亮,风停歇,云轻淡,林子中央回归宁静。
闻术收起铜钱,扔掉匕首,一手捂住心口,血液从苍白的指尖渗漏,他一步步走出镜湖。
彦无声站起身,走近他,正开口问:“如何?”
谁知闻术一个前倾,昏掉在地。
彦无声连忙蹲下,伸手探查他的脉象,见他脸色惨白泛青,脉象虚弱,气若游丝,镜湖寒气已然侵入骨髓,冰刺难忍。
他收回手,叹息道:“何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