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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车夫爽快点头, 尤许把东西往里挪了挪, 稍微堆起来,腾出二人能坐的位置, 招呼闻术上车。

闻术身上有不少伤,高热还未褪, 此时面色发白,薄唇无色,额间还有些许细汗,而从这里回去起码也得两三天, 也不知他能不能撑得住。

尤许拍了拍自己的腿:“要不然你枕我腿上吧,舒服点。”

车夫听见了,打趣道:“小娘子倒是挺会心疼人。”

闻术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没动。

尤许:嘿,之前在洞里还不愿让我撒手,出了山洞就纯洁友谊,你这样很容易孤独终老啊。

趁着他现在没什么力气,尤许直接将他的头一摁,枕到她腿上。

闻术动了下,刚想说什么,尤许抬手轻轻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他愣了下,便安分了。

尤许扭头对车夫说:“师傅,赶路可否快些,他受了伤还在高热,情况不大好,若是你能快些,到涧安城我再给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够他花一年半载的,车夫当即答应下来,又问:“你们如何弄成这副模样?”

尤许三言两语概括了下,车夫听得心惊,“我同你们回涧安城,之后也不再来这路了,寻别处另谋生路。”

尤许又和车夫说了两句,便不再说话,柴车比马车简陋得多,更加颠簸,路上坑洼不平,碎石沙堆很多,她被颠得难受,脸色不大好看。

闻术坐起来,托着她的后勃颈,让她的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

他的体温有点高,怀中温热,听着他有节奏的心跳声,尤许想起以前作为小猫,窝在他怀里,数他心跳的时日。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意识渐渐模糊,加之后半夜守着闻术没入睡,这下便沉甸甸地睡了过去。

待尤许再次醒来时,已是夜晚,天边挂着一轮银月,星星低垂,小雪已经停了,路面上车上皆有一层薄薄的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