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夫问他:“看你这娃子实在可怜,还有何处需要我帮忙的?”
李一二指了指渔夫腰间的刀。
渔夫愣了下,笑了:“眼光不错啊,这把刀挺锋利,可上山开路斩枝条,也可剔鱼剁骨,给你可以,但你得小心着用,别伤着自己。”他想着小孩弄吃的不易,有把衬手的刀去整吃的,确实比乞讨来的要好。
李一二接过刀,朝他鞠躬感谢。
“勇枉,勇枉!!”钱本振背起装野菜的篓子,“诶,奇怪了,叫你去那边看看有没有蘑菇,半天不见人,还没个回应。”
朱勇枉和钱本振住得近,两人从小一块玩,今日便一块来山上寻些野菜带回去,不然待在家又挨娘骂无所事事。
村里的孩子早熟,很小便会上山找东西了,能吃的野菜菌类都分清楚。
眼见天色已晚,东西也采得差不多了,钱本振过去找他,绕过一个小山坡,被什么东西绊了下。
“娘的,什么东西,”钱本振堪堪稳住身子,低头一看是一只手,“啊——”
是朱勇枉,还满身是血。
钱本振连忙放下篓子,蹲下去,手抖地伸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没气了。
他脚跟一软,坐在地上,背脊发毛,敏感地察觉到身后有一道冰冷的视线。
他一回头,看到李一二站在他的身后,已经高高举起一把刀。
“不、不——”
顷刻间,鲜血喷涌,随着月色,一同浸润于土壤当中。
还剩下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