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鹏升还以为他转性子了,荒唐事也做得少些,不由欣慰,放任他去,没有过多探究,还以为那名女子无甚背景,看来是魏昌兴贪色,从哪位贵人手上抢了人,因此得罪人了还不知晓。
顿时间魏鹏升怒从心起,但在大师面前不好表露,只好压着火气,依旧带笑道:“多谢大师,大师不收金银我便捐到善元寺当香火钱罢。”
闻术依旧冷淡拒绝,起身准备离开。
魏鹏升自是挽留:“大师,膳食马上便好,不如留下来用膳,魏某还未尽地主之谊。”
“多谢款待,在下还有事在身,先行一步。”闻术面上淡容,其实已有些许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不耐。
“右二,还不快送送大师。”
魏鹏升旁边之人站出身,对着闻术低头哈腰地笑道:“大师,这边慢走。”
见人走远,魏鹏升春风笑意的脸顷刻阴云密布,沉声道,“来人,把逆子叫来!”
——
闻术踏出魏府大门,意料之外的没见着那眼熟之人。
不知为何,佛道之类对于尤许来说仿若催眠之术,但凡她听上片刻,便会昏昏欲睡,睡眠质量显著提升。
之前闻术听玄净大师讲经说法,尤许也跟来听,美其名曰修身养性。那时闻术的余光注意到旁侧的她不时点头,想必是听得极为认真,结果他侧头一看,她闭着眼,小鸡啄米一般快啄到地上,引得玄净大师失笑摇头。
之后尤许不再跟他听讲,有一次还问他:“潜修佛法这么多年,可有觉得枯燥乏味过?”
他那时的回答是:“不知。”
是不知,而不是不觉,也许是有趣之事太少,他的生活一直是枯燥单调的,像笼罩着持久不散的阴云,早已习以为常,像呼吸一样自然后,甚至不知枯燥为何意。
回首过往,他想,日子里好似有过有趣的,但那已经停留在十年前,早已斑驳掉了,像几片鲜艳的花瓣无意飘落在泥潭上,腐烂之后,泥潭依旧死寂。
后来尤许很少听佛经,也很少看经文,一路跟他到魏府门口,听说他要去卜卦,顺带讲经说法,她便摆摆手,让他进去应付,她便在外面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