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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景延睁大了眼,看到他心口空出的大血洞,里面仅有一指多的心肉。

“你”尤景延不知该说什么了。

“快去,食心狐的肉于她而言越多越好,”申玦咬牙将话说完,“只要我还有心肉,便不会死。”

他是要娶她的,所以他不会死,也不能死。

尤景延现在还能清晰忆起用手接过那颗温热心脏的感受,那样的温度透过他的躯体,像一把刀狠狠扎入他的心底。

尤景延垂了眼眸,接着说:“后来我才得知他中了蛇族的噬殇。”

那种蛇族出了名的毒药,将伤处痛苦放大数万倍,而申玦割心从头到尾没叫出一声,活生生地割下了自己的心脏。

那得有多痛,尤景延不能想象,也不敢想象。

后来,他还发现食心狐身上的伤愈合得极慢,这便让申玦每时每刻都活在极痛之中。

尤景延研制各种愈合伤口的药物,但这些药对申玦收效甚微,他只好转变方向,研制麻痹痛觉的药,几番周折效果并不理想,尤景延只好给出让申玦入眠的药,这样的药会让申玦极为嗜睡,而他会在睡着后减少感知能力,从而降低疼痛折磨的程度。

尤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药间的,脑子一片空白,恍恍惚惚地走回自己的梨花院。

她远远看到石榴花树下的软塌上睡着一人。

午后明媚的暖阳落在嫩绿的枝叶上,艳红的石榴花像一团团火苗被挂在树梢上。

尤许不由得屏息走近,在一旁的木椅上坐了下来,静静地看他。

日头渐移,树影变淡了,也被慢慢拉长了。

申玦眼睫动了动,缓缓睁开双眼,入眼帘的是傍晚漫天绯红的背景之下,他面前的小姑娘抱着膝盖,缩在椅子上,一眨不眨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