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听清, 却好像被隔了好几层的密闭罩, 模模糊糊地,什么都变得不真切。
尤许能感觉到自己在恢复, 因为她有意识的时间和次数越来越多。
直到一日的深夜, 尤许的身体对外界有了真切的实感, 她感觉到自己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感觉到手腕被人握着, 感觉到好几道目光的注视。
身体发酸发沉,像许久未运作的机器锈住了, 眼皮千斤沉,尤许的眼睛在眼皮下转了两转,她手腕立刻被人握紧。
过了片刻,尤许终于撑开眼皮, 入目所见的是一左一右两个大男人。
视线有些涣散,尤许缓了缓,待视线聚焦才看清申玦和尤景延,一个苍白憔悴又消瘦,一个不修边幅又熬了两眼血丝。
尤许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爆哭。
“呜呜呜呜呜呜小姐!!!小姐哇小姐——”肌肉块头皆有,力量和速度担当的大姑娘翠枝哭倒在地,连一旁的老管家都从袖子里掏出黄花大闺女才用的香帕,擦拭眼角的泪。
“”
尤许:看你们这样子,我以为我死了。
“我没事了。”许久未开口说话,尤许的喉咙过于干涩,声音沙哑无力。
尤景延摸了摸她的脑袋,起身给她倒水。
申玦扶着她坐起来,缓声问她:“可还有何处不舒服的?”他的声音竟比她的嘶哑数倍。
“都还好。”
尤许干咳了好几下,接过尤景延递来的水慢吞吞地喝了两口,润了润嗓子说:“此次多谢兄长了,若不是兄长医术高超,我怕是”
她没再说下去,因为注意到尤景延捏紧茶杯,眼眸微垂着,表情变了变,她想许是后面的话不吉利,不适合她这个刚逃离生死一线的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