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太师府里共设了四席,席间觥筹交错,言笑风生,其乐融融。
到了翌日,李存睿专门告了一日假,请到三位叔老太爷到园子里喝茶,由李清扬李济善陪坐,说到了两家世仇,又说到端王府,再把裴寂当初给的证据拿出来,这气氛就不由自主凝重了起来。
“虽然听上去合情合理,但口说无凭,此事牵系到你爷爷的名声性命,没有人证在,焉知那姓赵的不是胡说八道?”
“正是,就算是端王府干的,但赵旸也死了,何以证明这是桩冤案?”
三老太爷四老太爷明显不能接受这样的“真相”,毕竟这股恨意在晏晗身上已投射了近二十年。突然之间让他们把这股情绪给释怀了,再转移到端王府身上,怎么可能?
李存睿问五老太爷:“五叔怎么看这事?”
五老太爷斟酌道:“我来的路上听说这端王府还有后裔在漠北,想必朝廷应该已经派人去拿人,倘若是事实,那么要人证的话,应该不会很难。
“倘若是事实,自然是该言和。两家本就是世交,没道理解释开了还生份下去。”
“可父亲当年明明白白是在牢里送了命!”
四老太爷提醒他。
“是在牢里送命没错,但如今已有物证,只要有人证在,那自然没有执拗的理由。”
五老太爷不过四十多岁,比李存睿大不了多少,儒雅气质跟李存睿也有四五分像,说起话来不紧不慢的。
三老太爷和四老太爷年纪大些,又是兄长,不如他老幺软和,当下瞥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李清扬缓和气氛:“今儿咱们就是先把事情跟几位叔父交交底,倒不是立刻就要拿主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