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被骂得蓦然抬头。
“朕要是没记得,几个月前你就打发胡宗元进过京,还给太皇太后进献了不少土产,据说就是因为在孙易芳那里求职碰了壁,所以进京活动。
“但他回去之后不久就进了杭州织造局,随后横行乡里连个敢阻止他的人都没有。
“唯一一个孙易芳那会儿都奉朕旨意进了京,以致于胡宗元越发嚣张,不但自己在杭州乱来,还把弟弟胡宗亚也给传了过去,大有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胡宗元几乎不可能在短短两月间形成这么大的气势,除非真有你在背后撑腰,你撑腰了吗?”
永王打了个激灵跪下来:“臣弟确是有些许小心思,但万死也不敢怂恿他胡来!臣弟从未指使他欺压百姓!”
皇帝睨着他头顶:“既然你没撑腰,那他怎么会走到这地步?”
永王反应过来:“难道是杭州那边有人要搞他?”
皇帝负手睨他:“你得罪过什么人没有?”
永王寻思:“想不起来,臣弟就算得罪,也绝不会得罪这么厉害的人。”他又道:“会不会是那帮余孽生事?”
皇帝冷哂:“你不过是个皇亲,又无职权,余孽寻你做甚?何况这明显是冲着胡宗元来。”
永王不说话了。
皇帝接着道:“话说回来,哪怕是胡宗元真有可能被人陷害,也没有人按着他脖子在杭州作乱,事是他犯下的,他没法推脱。
“还有你想揩朝廷油水,这一桩也逃不过。
“但也别说朕不给你机会,限你三日,倘若找得着确凿证据替胡宗元翻案,朕仍可留下胡宗亚一命。
“要是找不出来,那朕只能把他们俩都杀了,然后拿你是问,给杭州织造局平了这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