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煦只觉得脸上发烧,他也算看出来了。周沉淮这个小姨子, 肯定是看出了二人非同寻常的关系。这才故意提醒周沉淮家中还有妻室,陪着那边才最要紧。

温煦是个很要脸面的人, 听了这样的话, 哪里还肯留下?当下一把抚开周沉淮的手, 沉声道:“我说过我不和有妇之夫来往,平时也最恨别人的欺骗,你两样都占。从今日起,我们一刀两断。以后都不要再来往了。”

说着, 转身就走。

饶是周沉淮再三呼痛, 也不见他回头。

*

午后, 孙花意正看着面前的几个婆子生闷气。

她在家中本就无聊,平日里学习绣花,偶尔还去厨房做些点心。今日她心里烦躁,绣花容易在脑中想事,干脆去厨房做点心。

做的时候几个婆子没有阻止,只在门口盯着。刚做完想要吃时,婆子们却围了过来,一把抢过东西,端着就走。

孙花意辛苦一下午,本就是嘴馋了才想起来做点心。谁知辛辛苦苦做一场,这几个下人居然不让她吃。

在她眼中,下人都是伺候主子的,哪怕主子不对,别只能规劝,不能强迫。可是她们呢?

最让她憋屈的是,下人管了她,她还不能斥责。

这种感觉,就像是上辈子她独自住在院子里被下人克扣却又求救无门的无助,很难受很憋屈。

其中一个婆子端走了点心,半刻钟后,再回来时唇边沾着一点点心沫儿:“夫人,奴婢已经处置好了。”

孙花意:“……”不用问也知道处置到她肚子里了!

她气得不行:“你们给我滚!”

“奴婢听了夫人的吩咐,要寸步不离守着您,可不敢违背主子的命令。夫人还是莫要为难我等。”

孙花意:“……”撵都撵不走。

这些人就是要杵在她跟前让她心烦。

正烦躁呢,院子外一阵喧哗。孙花意抬眼一瞧,只见周沉淮被人抬着从外面进来。她顿时诧异地瞪大了眼——这就是竖着出去,抬着回来吗?

明明他上辈子出事也是生病,怎么现在还受伤了?

看他躺在那一点儿都没动,是不是要死了?

一时间,孙花意心里闪过各种想法。

等人到了跟前 ,才发现周沉淮伤得并不重,只是懒得走而已。

面子上的情,孙花意还是做得到的。她指挥着让下人把人抬上床,又让人去请大夫。还让人熬粥熬汤熬药,做主了贤妻良母的架势。

床上的周沉淮冷眼旁观,眼中还带着淡淡的讥诮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