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陆母根本拿不出这么多!
让她拿几个铜板还行,二两银子,卖了她还差不多。
再有,陆成文一个读书人,平时的花销就是笔墨纸砚还有吃喝,上哪儿花五两银子去?
她当即扬声喊:“迎欢,你出来!这债你知不知道?”
方迎欢自然是知道的,拉了陆母到一旁解释:“成文经常出去喝酒,都是别人请客。他哪儿好意思每次都吃别人的?所以就借了五两。”又低声道:“也是因为那次,认识了夫子的小儿子。我们没有乱来,只是……”
她有些疑惑:“我明明听成文说过,这债罗秀才不用他还,不知怎地又旧事重提。”
莫名的,陆母突然想起来那日方迎喜找儿子说的话来。
一时间,她满心慌乱,脑子里一片空白。如果惹上了罗家,他们哪儿还能在府城坐得住?
那边伙计再次催促:“你们到底拿不拿,倒是给个准话,我好回去复命。”
堂堂秀才欠茶楼的银子,好说不好听啊。
无论如何,先把人救回来再说。陆母急忙道:“我们付,只是家中没有这么多,得现凑。小哥进来喝杯茶等一下,成吗?”
伙计不进,转身就走:“那你们把银子送去茶楼就成。”
陆母又喊了几句,伙计头也不回。
她来不及责备伙计不近人情,找了陈扬慧出来:“你有多少银子?”
陈扬慧的银子已经被陆成文哄干净了,身上就几个铜板。
陆母拿着,满脸愁苦。
陆成文在府城中虽结交了一些友人,可大半都是和陆家家境差不多的。真有几个富裕的,感情也没到那份上。扒拉了一圈,能够拿得出二两银子借给他们而关系上也足够的,只有对面的方迎喜。
方迎喜两间编坊整日都忙,府城这边最近还在招人,工钱很是不错,一看就知赚了不少。
可是,两家闹成这样……陆母为了儿子,也豁出去不要脸了,带着方迎欢,直接就去对面敲门。
正值中午,温母给儿媳炖的汤刚刚起锅,满院子都是排骨的香味。
陆母一闻,只觉得饥肠辘辘。
方迎欢也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开门得是温母,看到二人,疑惑问:“有事?”
陆母讪笑:“是有些事。”
苏允嫣方才一直注意对面的动静,此时出门,淡声道:“如果是借银子,趁早别开口。我早就说过,不会借哪怕一个子儿给你们陆家。”
人在屋檐下,方迎欢也硬气不起来了:“妹妹,以前都是我错,我跟你道歉。”说着作势下跪:“我跪下给你道歉还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