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这封信中的被困住二字, 就看得出应该是出自全氏之手。也只有她, 才有空有笔墨练出这一手娟秀的字。
这一回纪父生病,应该是她和外头的人一起密谋。苏允嫣不在意找婆家的事,以如今她在纪府的地位和刚救回纪父的恩情, 这婚事只要她不点头,就定不下来。
她看着信最上头的称呼,若有所思。
——李郎。
一般女子是不会这么称呼男子的, 凡是这么称,应该都是情郎或心上人。
全氏暗地里,竟然和这样一个人来往吗?
来往了多久呢?
这封信透露的消息太多,也难怪丫鬟要咬舌自尽。
其实呢,丫鬟就算没死成, 苏允嫣直接拿着这封信去质问,全氏肯定不会承认。不止不承认, 兴许还会被倒打一耙, 说她故意污蔑。
回到外书房, 纪父已经睡醒了。
他现在精神不济,整日一半的时间都在陆陆续续睡觉。看到她进门,问:“你去哪儿了?”
“我出去转转。”苏允嫣没有把信拿出来。
相信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得知自己的女人和人苟且,大抵都会生气。
偏偏如今的纪父却不能生气。
这事情,还是查清楚后,再找合适的机会告诉他。
苏允嫣也没有立刻就去质问全氏,想到被倒打一耙的事提醒了她,这事情还有别的解决办法。上辈子她可是特意跑去找了皇上,跟暗六学了一段时间仿写。
回了自己的房间,苏允嫣让人备了笔墨,仔细看过那封信后,重新提笔写了一封。
称呼一样,怕多说多错,只说有事情要当面商议,约在悦来酒楼二楼午时见。
乍看上去,字迹几乎一模一样。苏允嫣拿着信,去找了那个丫鬟。
丫鬟满脸惨白,惊恐地缩在屋中。
苏允嫣走到她对面坐下,上下打量她,问:“你是我娘身边的丫鬟吗?”
说到这里,她皱皱眉。关于纪淑颜对全氏的称呼,是她从记事起就这么喊的。看来以后得改一改:“为何我没看到过你呢?”
丫鬟不说话。
事实上,丫鬟口中受了伤,也不能说话,苏允嫣拿着那封信,问:“你打算把这信送到哪儿?你识字吗?会写吗?”
丫鬟摇摇头。
也是,全氏应该不会心大到找一个识字的丫鬟帮她送信。苏允嫣想了想,吩咐道:“我要出门,你们带着她跟我一起。今天我还非得把这封信送出去不可。”
丫鬟本就惨白的面色更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