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观察了一下周围,才上前敲门。

宅子里的人似乎等了许久,这边一敲里面门立即打开。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院子里,只主仆二人,只一眼,他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忙握拳忍住,不让外人看出丝毫端倪。沉稳地吩咐随从,“你架了马车去上一个巷子口,一会儿我自己过来。”

随从应声,立即去给马车掉头。

中年男子进了门,丫鬟立即把小院子的门关上,院中树下的纤细女子侧首,眼圈微红:“爹!”

李父上下打量她一番,见她还是虚弱,眼神复杂难言,恼怒担忧恨铁不成钢种种情绪流转,最后化为一声叹息:“你这些日子住在哪儿?”

这些日子李秋月自己住,私底下也是害怕的,看到父亲,又听到父亲殷殷询问,眼泪顿时就落了下来,哽咽道:“城郊,成亲后我悄悄置办的庄子。”

李父又是一叹,“那些血翵,你带走了多少?”

父亲问这个,肯定是担忧自己,李秋月心里微松,“我把苗全都带走移栽,留下来的是花盆。”

“挺好。”李父点点头:“认识你的人很多,虽人有相似,但也怕有心人。你好好在城郊养病,以后无事少进城。”

李秋月辛苦进城一趟,可不是来认亲的,立即道:“爹,那个李如意是我,你怎么不选我呢?”

李父面色一言难尽:“我为何要选你?你假死脱身,现在又凑回去,是真想死吗?”

李秋月不服气,立即就要说话。

李父已经继续道:“你别以为裘季不会对你动手。若你没被烧死,现在大抵也是办了丧事的。”

“不是这样的。”李秋月语气笃定:“顾修堇咄咄逼人 ,若我不死,安北侯府就会出事。我这是为了侯府主动假死……”

“你这是自己骗自己。”李父打断她:“如果他愿意保下你,就以假死脱身的来说,他帮着你,计划还能更完美!为何你要费心思私自谋划这一切呢?”

李秋月颓然后退一步,“他那么忙……”

“借口!”李父戳穿她:“你怕他不答应,怕他假死弄成真死,你已经不信他了!”

他声音严厉,吼得李秋月浑身发软,靠在大树上才勉强站稳。

李父一脸严肃:“你身上蛊虫无解,出现在人前,永远都是安北侯府的软肋。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以后你就留在城郊安心养伤吧。”

这样的结果李秋月如何能接受,她立即道:“我做不到看他另娶她人。”

李父声音冷淡下来:“早晚都是要娶的,要是做不到,你就别看。两个孩子那边我会看顾,裘季看在你们夫妻曾经的情分上,也不会亏待了他们,用不着你操心。还有,京城中的这些人这些事,以后少打听,安心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