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我从未听叔父提起过女子。若我叔父真与橙子的阿娘互通情意,他一定不会逃避!弃她们而不顾的!”
尉迟诚义正言辞的为尉迟泽辩解,主要也是想给自己找到一个合理的说辞。
苏银却摇了摇头,十分肯定自己的想法。
“是啊,他理应是这样的男子。可是生于乱世,又有诸多迫不得已,阿言一意孤行决心除妖王。那时,你叔父全心想保护家人,被逼无奈只能与妖王同流合污!”苏银是道听途说,毕竟那时有关于他的消息她总会第一时间的打听到。
“想必他们应该是吵了一架的,毕竟意见不合,才导致感情支离破碎。虽然我不知细节到底是什么,但一定是你叔父辜负了她!”苏银指责道。“我问你,你当真就没有觉得你叔父奇怪?!他当真就没有展现出半分对一位女子的痴情和愧疚?!”
这话倒是把尉迟诚问住了,他转头看向被规矩的放在桌面上的弓箭,恍然记起,那年梧桐树下的一幕。
“叔父为何教我射箭?舞刀弄枪岂不是更厉害?!”
那时尉迟诚不过是六岁孩童。
尉迟泽举起那一把精致的弓,悉心的教导他如何使用弓箭。
“弓箭才是这世间最厉害的武器!这即将被放射而出的箭羽就好比是一束光,射向黑暗,重现光明。如今妖物恒生,就犹如一团乌云笼罩在璩洲之上,你要用手中弓箭将其击溃!”尉迟泽总是以委婉梦幻的方式教育尉迟诚,让他成为一个大英雄。
六岁的孩童自然是期许变为一个大英雄的,当即便点头称赞,“那我今后就要练弓箭!我要赶走那些妖物!!”
尉迟泽欣慰的点着头,“阿诚,今后你要变得勇敢,切莫像叔父这般抱憾终生……”他垂眸看着那把费了些日子改造而出的弓箭,原本是想送给那个人的,可惜她却离开了。
……
尉迟诚的脑海中一下子挤进来了许多有关于叔父的回忆,当时并未觉得奇怪,可在听闻苏银的话语之后他心中确实生了诸多疑点。
叔父好像总会一人坐在看台上,盯着那轮看上去并不明亮的圆月,不喝酒不饮茶,不言语不动身。就只是抚摸着一个小布袋,据尉迟诚所知那里面放着一块儿玉佩。
如今看来,那玉佩应当就是壹队所有人都有的那一块儿。
尉迟诚很早之前听闻他的叔父说过,他年轻时曾出去游历过璩洲,经历了很多生离死别,因为不得已的原因又重返镧铉。
不过,也是今日才得知,他的叔父竟是一名猎妖师,甚至是用化名出现在众人面前。
尉迟诚沉郁了好一阵,等再次清醒过来时,将记忆锁定到了两年之前,初次去往天赐学院,他先前得到过一张地图,按照上面的指示方可到达蓬苍。可不知为何,他的叔父偏偏又给他指了一条绕远的路。
当时的尉迟诚单纯的认为叔父是想让他多些历练,并没想到那条路会经过长安村,更不知会遇见田之诺。
每逢佳节休沐回家时,他叔父还总问一些有关于学院中交友之事,甚至总是有意无意的作出多多照看田之诺的嘱咐。
一些过往在结合了苏银的言语之后,一切都那么的恰好。归总而言,所有的一切并非巧合,而是他叔父故意为之。
故意让他学习田雅言一生热爱的弓箭;故意让他走远路遇见田之诺;故意让他与田之诺早一步相识,方便保护她……
尉迟诚抬起右臂,扶着额头,突感脑袋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