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然后后面落下了一滴墨点,应该是想了好久,迟迟没有下笔才落下的。

厉鸢的内心一动。她有些恍然,原来她每天看到的短短几个字,都是他斟酌了不知多少遍的结果。

厉鸢偷偷地看了宁逐一眼,突然发现宁逐也在看她,不闪不避,目光澄澈,如果不是发红的耳廓,她真的以为他如他表现得那般坦然。

厉鸢顿时咳了一声。

明明被抓包的是他,她反而先收回手。

摸了摸身上干燥的衣服,小声:“可以了,谢谢。”

宁逐长睫一颤,他的指尖在桌子上缓缓缩成了拳,问:

“你出来的时候,告诉伯母了吗?”

厉鸢回神,道:“没有……她肯定不会让我出来。最近她把我包成了粽子,生怕我冻着,也看着我让我少出门。”

说到衣服,她想了起来,从包袱里掏出一件小马甲,肩颈处缝着黑色的狼毛:

“这是我爹的衣服,我临时只能找到这一件。你把它穿上。”

说完,她看向宁逐:

“这是我辛辛苦苦背到山上的,你可不许用有武功搪塞我然后不穿。”

宁逐看她,她的脖颈边有毛绒绒的领子,脸颊带着晕红,眼尾带着湿气,像是在风雪里闯入家门的小狐狸。又可怜又带着点凶。

瞬间,他就垂下眸子:

“谢谢。”

厉鸢把东西放到他的床上,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