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不成熟、父母不在家、身份不对等……这些理由没再提,他知道唐玄想要的是什么。经过这件事,司南也想了很多。
这个时代远比他以为的危险、无常,不知哪天就会有意外发生,他不想留下遗憾。
唐玄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下巴搁在他肩上,像只心满意足的大猫。
司南拿胳膊杵了杵他,“先说好,就算成了亲,我也不会搬到郡王府,更不会整天待在家里洗衣做饭收拾屋子。”
唐玄失笑,“如果想要的是这个,我不如雇元婆婆。”
“那你赶紧着,别让老人家等太久!”司南扑哧一笑,把衣服团吧团吧塞给他,“说好了不抱我,还不是忍不住?”
“嗯,忍不住。”唐玄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亲,这才接过衣服,去了浴间。
皇城司的洗浴间是公用的,和现代澡堂差不多,外面是放衣裳的小隔间,里面有一大一小两个汤池,中间用竹帘隔着。
司南待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干脆跑到浴间,隔着帘子跟唐玄说话。左右没人,也不必避讳。
“白夜真死了?”
伴着哗哗的水声,唐玄沉着声音答:“仵作验过了,昨晚就咽了气,刑部担心是诈死,请了皇命,把头割了,灌上水银封在瓮里,尸体扔到乱坟岗喂狗。”
“官家……同意了?”
“是娘娘下的懿旨,中书省和台谏官都没拦。”
司南大概可以理解,官家想要的是亲生儿子,文武百官却不是,与其让一个不知真假的乡野之人成为太子,不如在赵宗实与赵兴之间选一个。
司南顿了顿,把话说得更直白些:“能确定死的那个是白夜吗?”
水声停了,唐玄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