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程。我爹在宝元二年和贼夏打仗时受了伤,当年从边境归京,还是郡王的车驾好心捎了他一程。”
唐玄凝眉,“你父是程良?”
这下轮到槐树惊讶了。
除了惊讶,还有激动,“您、您记得他?”
唐玄缓缓点头,他记得。
他记得每一个在那场战役中捐了躯、受了伤的唐家军。
槐树有些激动,“是了,是了,我爹病着时,每年都会收到朝廷发放的银钱……我爹说,那不是朝廷给的,而是燕郡王府出的。”
“我爹没了一条腿,病了好些年,怨恨过,咒骂过,我以为他恨死了打仗,甚至恨唐将军。但是临死前,他喊的却是‘来生还做西唐兵’。”
唐玄眸光一闪。
西唐,就是西北唐家军。
司南鼻子发酸,重重地压了压槐树的肩,“你本名叫什么?”
槐树动了动唇,却没发出声音,仿佛适应了片刻,才说出那个埋在心底的名字:“程飞羽,我叫程飞羽,这是我爹给我起的。”
他娘改嫁前,他一直用这个名字。
他被继父毒打逃出家门后,也用回了这个名字。
只是,后来入了无忧洞,他再不敢叫。
他怕他爹在那边听了,不得安宁。
槐树闭了闭眼,将眼底的湿意逼了回去,目光灼灼地看向唐玄,“郡王,小子愿协助皇城司,擒拿花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