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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是你。这食篮不稳当,若万一洒了,该扔就扔,别烫着自个儿。”司南失笑,年轻人还挺敏感。

槐树讶异地抬起眼,眸底有复杂的情绪闪过。

槐树很听话,去的时候没敢快走,一直稳稳当当地扶着食篮。

回来时却跑得很快,到了跟前,扶着膝盖喘粗气,“一百文,你数、数数。”

司南失笑:“就这么几步路,急什么?”

“我怕……”他怕司南多想。

司南递给他一碗自榨的桃汁,“我既然找了你,就信你。你也信我,不是吗?”

槐树咬了咬唇,喃喃道:“我见过司大官人,他……是个好人。”

司南挑眉,“所以你觉得我也是好人?”

槐树点点头。

从前原身每次从州桥经过,都会往桥下撒一把钱,虽然大部分都得交给“上头”,至少能剩下三瓜俩枣,让他们吃顿饱饭。

别人都说司家郎君高傲自负,只有他们知道,他和司大官人一样,都是好人。

司南缓缓道:“我记得,父亲在时每逢双日都会把当日剩下的饭菜用陶瓷大盆装了,放在酒楼后面的窄巷中,任由……取食……”

那些乞儿中,也有他吗?

槐树点点头,“十岁之前,我就是靠着那个大陶盆活下来的。”

这话轻描淡写,说的却是数年无依无靠、艰难求生的日子。

司南喉头发哽,重重地压了压少年的肩,“来,你的跑腿费,四舍五入就是三文,收好了。”

槐树没接,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不好意思地说:“本不该收的,但是……能不能换成包子?一个就好。”

小崽刚生了场病,身子虚,他答应了给他讨个肉包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