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的眼睛时不时望向沙漏,越是等待越是不安。
这六年来,齐靖渊这个摄政王强势霸道说一不二,但在他跟前从来没有失礼过,君臣之情拿捏的恰到好处。今天是第一次他派人去请,却没把人请来。
瞎子都能看出齐靖渊这是生气了,而且火气相当大。
又一个不知道多久过去了,季明毅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看向小皇帝,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时,门外传来内监的通禀声,说是齐靖渊和谢临溪到了。
季明毅把捋胡子的手放下,心下直摇头。
他教导过先皇和齐靖渊,如今又因先皇所托教导小皇帝。
他只能说齐靖渊的分寸和心思都难猜的很,皇帝太过年幼,真要和他斗起来怕讨不到任何便宜。这也是他教导小皇帝时,时常说的万事都以稳为前提。
小皇帝是先皇钦定的继承人,只要他能稳得住,齐靖渊日后就算真有什么想法,不等皇帝开口大齐老百姓的唾沫星子就能把他淹死。
结果,太后倒好,稳了这么六年,一朝齐靖渊给点甜头松口修个圣麟台,就活生生的把柄往人家手里送。
不要还不行。
就这,齐靖渊身为臣子,不给小皇帝和众朝臣脸面半个时辰,谁敢说他的不是。
齐靖渊同谢临溪入正殿时,除了小皇帝其余人都站起身行礼。
谢临溪给皇帝请安。
齐靖渊的心情明显不好,他耷拉着眼皮看都没看众位朝臣一眼,板正规矩的喊了声皇上,在小皇帝说皇叔不用多礼后,就坐在众臣之首的位置上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