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筝将支道人所言重述了一遍。
全道人感慨道:“这一次乃是一场大败啊,我元夏上一次遭遇这等挫败,已经是许久之前了吧。”
一次折损三位求全道法之人,已不是什么小挫了,而且这次若是连支上真都要拿去,这等损失于元夏来说虽不至于伤经动骨,可也是十分的疼了。
盛筝道:“现在却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而是该想着如何应付上殿发难,我们千方百计求战,这次同样受挫,且比上回受创更重。上殿好歹还及时补救,蔡司议早早便算去位,后又列入阵亡之列,我们可没法做这等事。”
全司议却是云淡风轻道:“没那么严重,诚然此回失机,可若是战策做错了,我们再努力也没用,这战策可不是我下殿做出的,再说那两个人求全道法之人却也不是上殿所派遣,连他们也失陷了进去,上殿又岂能无过?”
盛筝道:“那么凌司议呢,他手握镇道之宝,却连返回都做不到,上殿一定会抓拿这一点不放。”
全司议淡然道:“凌司议本来就只是接引之人,而非是承担主攻,前面不利,关他何事?他不曾归来,说明是被牵累了,原先的策略排布本就有问题,那还是上殿的过错。”
盛筝点头道:“那便就这么说。”
只要咬定这件事是上殿的错,那么上殿就无法将此事完全推到他们身上,要深究下去,那么上殿和下殿一样要担责任的,最后是互相妥协,不了了之。
他想了想,道:“只是,此举会否影响全司议进位大司议?”
全司议摇头道:“我若进位,那是大势使然,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影响。”
盛筝道:“若是如此便好,不过天夏这回,倒真是出乎预料。”
全司议倒是没有太过在意,道:“此回我元夏受损,也不算是完全坏事,殿中诸司议自大惯了,若不曾遭受挫败,又怎么可能会正视天夏?只要下回再加派力量就够了,天夏的力量总有一个止限的。”
盛筝道:“若是我元夏力量全盘压上,当能一举覆灭天夏。”
全司议摇头道:“此是不可能的,谁能越过元夏的规矩去调动所有人?不谈妥利益,谁会愿意?摘取终道的权柄愿意分给所有人么,若是不给,那别人凭什么出力?”
盛筝道:“一群短视之辈。”
全司议道:“这话不用说了,你我若在他们的位置上,那也是一样的,说到底,我们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考虑罢了。”
这个时候,有侍从弟子在外出声禀告道:“两位司议,上殿那边来人了,像是为了此番征伐之事。”
镇道之宝无主归来,上殿也不可能不发现,自是唤了人过来相问,甚至对此有些迫不及待了。
全司议站了起来,道:“今次要见上一面了,有些事终是要当面说开的。”
盛筝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