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我的好父亲被我报官之事弄得焦头烂额,孙氏与梅乔乔就像两只惊弓之鸟,哭也哭得惶惶然。

他们倒好,居然把沈修竹给搬来了。

想起白日里他为难的模样,我不禁替他尴尬得指尖抽筋。

他硬着头皮劝我,说那件事定公国府定会督促官府尽快查明,让我不要再疑神疑鬼,他愿替我去撤了状,把梅乔乔和孙姨娘身边的丫鬟小厮从衙门里头放出来,以免被屈打成招,更是坏了梅府名声。

若我一意孤行,他便要把梅乔乔娶回府中,庇护这个弱小无依的被冤枉的可怜女子。

他很痛苦,很焦躁。他以为我钻了牛角尖,就是要置梅乔乔于死地。

我无话可说。

他从来也没有信过我。他说他只信确凿的证据,其实还不是信了梅乔乔的眼泪?

我和沈修竹,终于退了婚。

我没有丝毫不舍,但也并不开怀。为什么坏人总是不能及时收到报应呢?

沈修竹比我难过得多,他并没有真的与梅乔乔说亲,但他还是护了她们母女。

我把他鞍前马后为那对母女做的事情,都作为证据都收集保留了下来,等到我表舅从契殊边境回来时,定要好好告上一状。

我是没有梅乔乔母女害我的证据,但我有沈修竹为别的女人奔波劳累的证据。

表舅是个火爆脾气,绝不能容。

到时候我便让表舅带我到边境去,他定会答应。

我要保家卫国,立军功,做将军!

若是有缘,将来想必还会再见到那个人的吧?

这些日子,已经不会常常想起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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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七年·二月廿四】

提笔的手一直在抖,就像我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