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晴岚皱着眉:“他们为什么不愿意你参加和‘时间’有关的工作?”
季雨时安静了一阵。
然后他抬头,对宋晴岚说:“我小时候得过一段时间的认知功能障碍。”
宋晴岚彻底停止了动作。
季雨时讲得不悲观,反而像一个旁观者一样讲述事实:“包括学习障碍、失语、失认等。我不能分清楚记忆与当下,也就是说我分不清楚哪些是已经发生过的,哪些是没有发生过的。现实和回忆在我脑中同步并行,导致我行为反复,认不出熟悉的事物,也听不懂别人讲话。”
“……有多久?”
宋晴岚的嗓音如同被砂砾磨过。
“你不用担心,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季雨时抓着他的手轻轻捏了一下,半垂着睫毛,“大概三年吧。”
“儿童管理处的医生都说我的情况没救了,可能我永远也无法走出阴影,再加上尾状核与额叶发生了异常,我分不清楚眼下的现实,却能清晰记起还在襁褓里发生的一切。老师是一位心理学家,和我父亲是好朋友。收养我以后,他辞去了工作,和养母在家专心陪了我三年。”
所以只要我经历过,到底是经了一次还是无数次都没有区别。也就是说,我和你一样,都只经历了一次任务重启的过程。
——宋晴岚忽然记起了季雨时在书店里对他说的这段话。
看似平淡的叙述,看似无谓的病症。
甚至有人曾戏称它为超能力。
谁也不知道这样的一段话背后,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折磨。
所以季雨时曾说,没有他的老师就没有现在的他。
宋晴岚明白了:“他们反对你进入天穹,是因为怕从事与‘时间’有关的工作会让你重蹈覆辙。”
季雨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