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这里的时候胶囊舱损坏了。”谢思安看着这幅画道,“很快,我们发现了这个太空舱。队里的机械手想借用这个太空舱进行改装重新跃迁,但那个红发老外不肯。几天后,机械手、副队、还有另外一名队友……对那个老外进行了威胁,对方死也不肯交出密匙,只好不了了之。”
所谓的威胁,大概就是强抢了,谢思安说得非常难以启齿,“我没有参与,却也没有制止。”
李纯张大了嘴巴,他无法想象那种情况下,人性都变成了什么样。
“这也是你们后来为什么会分开走的原因?”季雨时问,“因为不耻对方的行为,所以不愿意一起走了?”
“那三个人和我们闹翻了。”谢思安默认了,“我和后勤一起走了外舱门,队长、左右翼则去了垃圾山方向,大家约好了24小时后汇合。”
后来的结果大家都很清楚,这一分别就是永远。
谢思安问:“你说当事人就在这里?”
季雨时:“没错。”
说到这里,季雨时的语气陡然变得冷淡了些:“你们对那个人的威胁,等同于抢劫。他被你们打断了一根肩胛骨,在你们分头离开后,独自一个人在这里居住了十五年。”
李纯与宋晴岚都回过味来,那个当事人……就是大胡子。
谢思安蓦地抬头:“是、是你?”
大胡子喉咙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语气鄙夷:“安发拉哈根和。”
十五年,足够将一位高个子的红发老外变成一座毛发旺盛、挺着啤酒肚的小山了。
没有什么比一个人外貌的改变更能让人清晰明了地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对时间的感知仅为两天的谢思安神色几变,愧疚、羞耻、震惊与怅然都那么明显。
难怪大胡子每次捡人回去都会采用铁链拖曳的方式,难怪他会把身强力壮的穿越者先关起来饿上几天……这样的事在这里可能已经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了,大胡子能持续地将穿越者捡回去并试图交流,已经是常人难以做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