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说着,用另一手支撑着从地上起来,然后顺势拉起于粲。
他没有拉于粲受伤的手,而是伸手去牵另外一只。
于粲也没有矫情地推开或是怎样,借力站起身,又顺从地被楚然牵着走到吧台前的高脚椅边上。
楚然松开于粲,转而又按着他的肩头让他坐下,然后才准备走开:“你在这坐着,我去问问有没有医药箱。”
然而他刚转身,又被于粲拉住。
“楚然!”于粲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只是见他要走,下意识觉得自己应该拉住他,结果喊了楚然的名字以后,又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心情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错综复杂,这一刻他宁愿忘记楚然说过的那些话。
可偏偏忘不了。
他想解释订婚的事情,但又怕楚然不想听。
也怕等他说完,才发现楚然是真的想和他分手的,只是刚好把订婚拿来当借口。
可是,如果是这样,他受伤,楚然又为什么要理他?
楚然应声回头望着于粲,于粲欲言又止。
胸口好像凭空悬着块什么,把整颗心都箍住,同时无形地掐住了他的喉咙。
他说不出口,话到了舌尖又打了个转,问楚然:“你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然摆明了一副不想说的样子,神色又冷了下来,语气淡薄地回答他:“跟你没关系。”
“怎么就没关系了?”
楚然无奈地叹了口气,重新提醒男人他们现在的关系:“于粲,我们已经分手了。”
这话让于粲心脏一紧,但他嘴上是不肯认,也不肯低头的。
于是忽然生出一股别扭的情绪,促使他移开眼,手上也松开楚然,然后生硬道:“好,那我的伤也和你没关系,反正……我们分手了。”
楚然手上的禁锢消失,但男人刚才紧握着他,在上面留下了一些温度,此时又在空气中慢慢冷却、挥发,在心里升腾出微小的失落感。
他听着于粲像小孩闹脾气一样说着赌气的话,无奈地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明明是他偷偷瞒着自己要去订婚,怎么反倒委屈得像是自己欺负了他似的?
隔了一会儿,楚然才说:“这不一样。你是因为我才会受伤的。”
把话扔下之后,这次楚然再没有迟疑,立刻走了。他虽然来过酒吧挺多次,但毕竟是这儿的顾客而已,并不熟悉酒吧内部。
不过,那个池二应当是于粲的朋友,去找他要医药箱再合适不过。
楚然想着,回忆了一下刚才池俞大概是往哪个方向走掉的,然后试探着走过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