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韩逢伸手端起了面前的茶碗,慢条斯理地吹了吹,“我只是一枚棋子,该怎么走,却是身不由己。”
“韩大人太看轻自个了,”严甫昭推了推面前的点心碟子,“韩大人的价值远不止如此。”
两人一直谈到夜色将起时才分开,严甫昭对付墙头草从来都很有一手,望着韩逢离开的背影,那个一直没有露出的冷笑终于浮现在了他脸上。
他与王太后之间不知交手了多少回,死在他们拉扯之间的人也不计其数,韩逢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严甫昭甩袖入内,只留下一丝寒意。
车马送韩逢到了府门口,尽管高升成了刑部尚书,韩逢依旧住在从前的一进院子里,只是由租改为了买。
严甫昭与王太后都是一样的将所有人都当做棋子,那种蔑视与漠然刻在了骨子里,他们或许自个都未曾察觉,太习以为常反而就不会去自省。
韩逢对他们两很熟悉。
因为他也曾是那样。
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寒气,初春夜里清冽的味道在他肺腑荡过,韩逢睁开眼,眸若寒星清明无比。
推开屋门,韩逢便察觉到不对,内屋隐约似有亮光,他心头也一亮,疾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