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开门已经让林奇的鬓发凌乱,脸上也沾上了水汽,他抬手抹了抹脸,走到韩逢榻前,对韩逢道:“韩大人,外头雨实在太大,今晚我恐怕要借宿一宿了。”

韩逢面色震惊不已,林奇波澜不惊,“韩大人下腹还疼吗?”

韩逢:“……不疼。”

“天冷,”林奇瞄了一眼韩逢床榻内的衣袍,“穿衣吧。”

韩逢做梦也没想到林奇会提出留宿的这一要求,手脚都僵了,更别说要穿衣了。

“记得韩大人你上次来林府,也是这样大的雨,”林奇望了一眼窗上映出的重重树影,微微一笑,“韩大人你坚持不肯留下,风寒过了许久才好。”

韩逢听他说的软和,似是觉得回忆有趣,也跟着微笑了一下,这时林奇转头,目光正落在韩逢噙着笑意的嘴角,“我当时不知韩大人你为何如此坚持,若我当时知道了,一定会告诉你,我并不在意。”

便是这样永远光明,永远坦荡,才会让韩逢如此向往,韩逢目光中流露出无法控制的柔情。

在任何人面前,韩逢都可以戴上他的面具装作任何样子,可在林奇面前,他就是韩逢,只是韩逢。

“子非,”韩逢低声道,“我能叫你子非吗?”

林奇笑容加深,“当然。”

林府的侍从大多都被林奇赶回去了,留下一个最机灵的,在韩府的后厨摸索做了晚膳,脖子里夹着把油纸伞给两位大人送入卧房。

房内床榻里,林奇与韩逢相对坐在被窝里,两人中间摆了个棋盘,韩逢穿了中衣,肩上披了件外袍,手执白子,凝眉思索,迟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