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朱昶意外地问。
赵宴平提起手里的酒壶,解释道:“有事想请教您,不如咱们里面谈?”
酒都备好了,朱昶多看了赵宴平几眼,重新开了锁。
私塾不大,朱昶将赵宴平请进他的休息室,取出两只茶碗,两人面对面坐下。
赵宴平先为朱昶斟酒。
朱昶谨慎地问:“是阿娇出了什么事吗?”
赵宴平摇头,喝了一口酒,才道:“说来惭愧,我纳阿娇为妾,对她本家之事却一无所知,昨晚偶然听阿娇对舍妹提及,说她还有一个姑姑,因为姑父犯了事被发配边疆,至今杳无音信,这其中的情由,您可清楚?”
朱昶手一抖,放下酒杯,急着道:“确实有此事,但那都是十年前的旧事了,绝对连累不了官爷,你看我与时裕都中了秀才……”
赵宴平摆手,道:“您误会了,我不是怕被此事牵连,阿娇很牵挂她姑母,我打听那旧事,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帮她打听姑母的下落。”
原来是这样。
朱昶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可怜的外甥女要因为姑姑家的事,连赵宴平的妾也做不成了。
一惊一怜,再思及妹妹妹夫一家的惨事,朱昶悲从中来,眼圈无声地红了。
“官爷有所不知,我朱昶虽然才疏学浅,家里却世代耕读,只是一代不如一代,到我这里没落了下来。阿娇她娘貌美聪颖,由老爷子介绍,嫁了扬州府的秀才孟元洲为妻。孟家比我们强,祖上出过大官,虽然也没落了,但颇有家资,阿娇她爹也才高八斗,阿娇出生不久,他爹就中了举人,阿娇三岁的时候,他爹又中了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