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直讨论到天快亮了才睡着。

“你们究竟什么意思？麦道跟贵国合作，可是来帮助你们发展技术，提高飞机制造能力的！现在工厂里面熟练技术工人少那么多，设备也少那么多，就连原本说好用来培训技术工人的材料，也被你们组装成了飞机！我们麦道走到任何地方，都是别人求着合作！”第二天上午，郑宇成跟谢凯两人还没醒过来的时候，麦道公司的一名美国高管就对着5703厂以及沪市主官大飞机厂部门的领导们咆哮。“这么多天，离开的工人呢？那些被运走是设备呢？”

麦道公司的人愤怒无比。

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好不容易跟中方达成了协议，签订了合同，跑到这边一看，5703厂用于飞机装配的设备几乎被搬空！

就连那些他们准备培训工人的材料，也被厂子里面的人给组装了起来。

“必须把那架飞机拆掉！否则我们拒绝合作！如果无法培训工人，他们根本就无法胜任我们的飞机装配工作。”另外一名四十来岁的美国人满脸冰冷地说道。

316 麦道可以安排你们出国，运十能给什么？

“那架飞机不归我们管，是属于运十项目部门的。”5703厂厂长陈弼良看着美国人，平静地说道。

对方的负责人张震中一直没开口，任由手下闹腾，他对这些美国人并没有什么好感。

程不时在动手之前，就找他沟通过，没有他的默许，厂里的东西，不可能被运走。

“陈厂长，这事情你应该做出解释。在你的厂里，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将会让我们在中国生产出麦道飞机的成本增加至少数千万美元！”张震中看着陈弼良。“廖局长，您认为呢？”

四十来岁的张震中脸色平静，很难通过他的脸色揣摩出来他的想法。

麦道与中国的合作，几乎是他一手促成的。

为什么要跟中国合作，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中国不应该有大飞机的，至少，不应该有他们国产的大飞机。一旦运十项目继续下去，这种民航客机就完全可以进行军事用途的改型。

“解散技术团队，毁掉之前的设计资料，重新培训技术人员，让他们忘记在运十建造过程中养成的坏习惯，避免这些习惯影响麦道飞机装配的质量……这些都是之前我们谈妥的条件。”张震中语气依然平静，话却冷了很多。

他的眼神让沪市工业局主管跟他们合作的廖卓林很是有些难受。

主管的政府单位在这方面真没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