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雪低头在那玉脂一般的药膏中轻轻挑了一抹,那药膏颤巍巍凝在他素色的指尖上,很快便有些融化了。

殷玉离嗅到了一股熟悉清雅的香气——这药膏他知道,也是极品伤药。

太上宗果然财大气粗。

想着,殷玉离原本还有些得意的眸光就一点点冷了下去。

都是民脂民膏罢了。

下一瞬,那融化的药膏便抹在了殷玉离唇上的伤口上。

奇怪的是这一次沈庭雪似乎并没有避讳,还细细的,一点点用指腹替殷玉离将伤药在唇上抹匀了。

沈庭雪是剑修,但这近百年他都未曾摸剑,这一双手养得几乎如同美玉一般,落在殷玉离的伤口上便带来一点点酥麻的触感。

殷玉离近距离的凝视着沈庭雪替他上药时如霜雪般专注清冷的侧脸,眸中暗光翻涌不止。

这个时候,他甚至嗅到了沈庭雪身上散发出的,同那药膏截然不同的幽淡昙花香气。

若不是沈庭雪那宛如浸水黑玉一般的瞳孔中毫无狎昵之意,殷玉离恐怕都要怀疑沈庭雪是在欲擒故纵。

先故作矜持,再靠近?

倒是很符合太上宗这些伪君子的品性。

可殷玉离的直觉告诉他,现在的沈庭雪不是这个意思。

现在的沈庭雪只是单纯想替他上药而已。

产生出这个认知之后,一股莫名的挫败感在殷玉离心中缓缓升起。

他甚至开始怀疑,他的预知是不是出了问题?

也就在这时,沈庭雪轻轻抽回了手,也拉回了殷玉离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