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引来了旁人,他多次服药的事必然会暴露。
这几年太上宗事务繁多,沈庭雪不想连累宗中弟子们为他操心。
这样零碎又痛苦的折磨大约持续了半个时辰。
沈庭雪才慢慢缓过劲来。
但这时他已经没法动弹了,只能静静倒在地上,微弱而又艰难地喘息着。
额上的碎发被冷汗浸透,贴在他泛着嫣红的侧脸上,原本明亮清冷的眸子在此刻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孱弱无比。
可是就在这喘息的瞬间,沈庭雪静静看着头顶那玉石上的雕花,茫然片刻,不知为何,内心反而生出一种奇异的宁静来。
殷玉离发了誓,也离开了。
那他的预知梦,应该就不做数了。
然后,沈庭雪便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感受着那凉意浸透他的脊背,在这无边的寂静中,安心却又疲倦地缓缓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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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日,都是晴天。
日光朗然,温风吹起林间清新馥郁的香气送到沈庭雪的寝宫中,让这几日闭关调养身体的他情绪也舒畅了不少。
林云思是首座大弟子,事务繁忙,并不是每日都来看望沈庭雪。
加上这几日宫倦又要出关,关键时期,林云思要同黎闻鹤一起给宫倦护法。
倒也给了沈庭雪喘息休养的机会。
这也为什么沈庭雪要着急放殷玉离走——若是等到宫倦出关,就算他手眼通天,也不可能让殷玉离顺利离开太上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