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现在不在。

沈庭雪服完药,短暂地恢复了一点真气,接着他便转过身,走入屋内,关上了大门。

·

是夜

一袭清冷的白衣提着长剑,在风中踏过层层松涛,悄无声息地掠入了太上宗的后山。

太上宗的水牢名为水牢,实则是一汪深潭。

潭中有寒玉,潭水常年冰冷凛冽,用林云思的话来说,确实是适合压制殷玉离身上的龙气。

此刻,潭中浓雾散开,清冷的月光洒落而下,照彻了整个潭中的景象。

沈庭雪从前从未见过殷玉离,只是在昨夜梦境的话本中读到过关于他外貌的描述。

都是极尽惊醴的溢美之词。

可现在等沈庭雪掠过这重重浓雾,见到殷玉离的真容之时,他才发觉,话本中那些他原本觉得十分溢美的词反而被眼前这泼天艳色衬得毫无光彩。

一袭湿透的黑衣,斜斜倚靠在深潭中的石柱旁。

无数粗大的乌金色玄铁锁链缠绕在那清瘦的身躯上,绑缚着,反而莫名平添一丝凌虐之美。

黑润的长发倾洒而下,迤逦盘绕在水面上,遮住了大半略显消瘦的玉白色冶艳面容,只露出一只狭长的幽紫色长眸和那如玉的修挺鼻梁。

在觉察到沈庭雪的到来之际,那鸦羽般的长睫只是轻轻一颤,便从那旖旎的眸中掀起一片如同星河般瑰丽的光彩。

沈庭雪凝视着殷玉离那双冶艳到极致的瑰丽眸子,一刹那几乎有些失神,但他很快便微微皱眉,垂了眼睫,凌空静静落在了那石柱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