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苒被打得脑袋一偏,本就红肿的脸,更添凄惨。季意顿如同被马蜂蛰了一样跳起来,抬手抽高姨妈脸:“操!当我们家没人了是吧?!敢欺负我侄子!”
听到季意的话,高姨妈舞捂着脸惊恐后退,眼睛瞪得老大:“你别吓唬我!青天白日哪儿来的鬼?!”
争吵、拉架、一片混乱。
季苒垂着头,一言不发,眼泪扑簌掉了两颗,无人察觉。等季意沈刻廖句转头,季苒已经不见了。
“季苒呢??”季意前后张望。
“妈——!!我腿是不是断了?!”病房里,王天雷的哭喊声传来。高姨妈冲进去与儿子哭成一团,见季意要走,追出来指着他们叫骂:“你们去哪里?!医药费交了没?别走!我要告你们!!”
“告去!谁怕谁啊!!”季意往电梯方向跑,“季苒!”
人太多,季苒不知听没听到,垂目不语。电梯门关闭,下行。
季意没赶上,与廖句沈刻都是急得不行,等不及,几个少年走楼梯下去。廖句边跑边给季苒打电话,然而季苒的手机已被摔坏关机,哪里打得通。
出了医院,几人没头苍蝇似的乱转,季意叫住廖句:“你去哪儿?”
廖句:“去季苒家看看。”
“他不会就这么回家的。”
“那会去哪儿?”
季意挥臂招了一辆出租车,“他应该去了墓园。”他的侄子他最了解,真正难过的时候,会去什么地方。
说起来,季意自从穿进这具身体,还没去过墓园给大哥大嫂扫墓,心中不禁感到愧疚。
沈刻温暖的掌心盖在他手上,无声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