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成的结果就是,天没亮,季意就醒了。
他再也睡不着,像以前的每个失眠的早晨,从酒柜里取一瓶拉菲,用开瓶器拧开软木塞,鲜红如血的酒液注入高脚杯。端着酒杯走到阳台,坐进藤编躺椅中,看着东方靛蓝天幕缓缓浮现的鱼肚白,借酒消愁。
高楼大厦平地起,城市身影波澜壮阔,苍穹沉默,地面却开始悄悄热闹起来,是人间活过来了。
季意每当看着这人间,心就安定许多,至少他也还活着。
活着很累,也很美好。
如果从未离开过这个家,就更好了。
还有最后一口酒,季意刚要喝,酒杯却被一只骨节分明、五指修长的手轻巧取起,季意一惊,抬头只见沈刻慵懒而狡黠地看着自己,头发有些凌乱,锁骨在宽大的t恤领口中十分显眼,略微歪着头,像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未成年不能喝酒,不知道吗?”他轻笑着说。
季意刚要解释,沈刻又说:“当然,也许你早就成年了。”
“……”季意茫然看着他。
沈刻转着酒杯,就着季意喝过的地方,贴着唇、扬起脖颈,将酒一饮而尽。
季意睁大眼睛:“你……”
沈刻把玩着空酒杯,低头看他,“原来你叫季意。”
“……!!!”
季意心虚干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沈刻:“在我面前就不要捂着你的小马甲了,季小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