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季意真的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到了嗓子眼,惊呼声还未来得及发出,便被一只宽厚略带薄茧的手捂住嘴,随即对上一张蒙着暗昧光线的俊脸,眼中隐隐烁着勾魂摄魄的冷光,如同某类潜伏在夜中的野兽。
——沈刻。
季意从未见过沈刻这样的一面,一时又是惊愕,又是惊吓,直到沈刻示意他将银行卡还回去,他才机械而僵硬地照做。待到衣橱门一关,便被拉出房间,回到光明之中。
亮堂的自然光线甫一入眼,季意下意识眯起眼睛,再去看沈刻,已经一派淡然,仿佛什么也被发生过。
唯有手腕传来的疼痛让季意知道,这一次,恐怕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沈刻看了眼季意苍白的脸色,松开了他的手腕。
季意的心已经不能用打鼓来形容,根本就是七上八下横冲乱撞了,恨不得立刻厥过去才好。
他想,完了,我一定被认成小偷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我们的友谊已走到尽头,待会儿季苒出来……
他已经不敢想下去,头与肩垮成一团。
季苒走出来,只见客厅之中一片沉闷,生怕怠慢他们,问:“要不要玩游戏?”
季意下意识就想教育:“玩什么游戏,明天还要上学……”语气在看到沈刻时倏忽弱下去,又垮了脸。
季苒:“……一脸苦大仇深的干嘛?不玩就不玩。那要吃苹果吗?”
沈刻坦然笑了笑,与季意逗留到下午,一起回了家。
期间季意一直坐如针毡,担心沈刻说出什么来,话语比平时少了很多,神情也是蔫蔫的,让季苒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还以为对方是为自己神伤。
一路沉默,进了别墅区,季意终于怀着忐忑的心情问:“你为什么不告诉季苒?”
沈刻看着他,眼神平静如水,深处却涌动着不知名的暗流,反问道:“我该告诉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