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刻随之看去,先是嗯了声,继而讳莫如深地看着季意。
季意心想不愧是富人区,环境一级棒,接着还要问什么,转头对上沈刻那双幽邃如潭水的眼睛,心里一咯噔,坏事了:问什么问,邱鹿会不知道那里有个小公园?
事实上,邱鹿确实知道那里有个小公园,他还会偶尔去公园里坐坐。沈刻遛狗的时候会看见他,没说过什么话,因为邱鹿全身都在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
所谓祸从口出,不是没道理。然而沈刻没说话,只是以探究性的目光审视季意,似乎要透过那张精致漂亮的皮囊,看穿他的灵魂,直到季意转过脸来,才面不改色移开视线。
季意心里打鼓,见沈刻始终没问什么,鼓声稍歇,七上八下的心妥帖归置原位,干咳一声,另起话题:“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遛狗?季苒呢?”
沈刻:“我作业写完了,他还没。”
季意:“他从小就写字慢,脑瓜子也没别人转的快……”倏地住口,心内卧槽不止,自己这是上赶着作死啊。
沈刻果然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
季意却又灵光一闪,沈刻是季苒的朋友,要不先让他知道自己与季苒的关系,然后再慢慢让季苒接受自己活过来的事实?……不行不行,沈刻跟他又不熟,一定会把他当成神经病的。还是不要冒险为妙。
季意迅速整出一套措辞:“季苒写字慢,不聪明,还用说吗。”表情语气有着身为天才少年的孤傲,装得惟妙惟肖。
沈刻无语。
季意蒙混过关,又叽叽呱呱说起其他事来,天才少年的人设说崩就崩,祸从口出说忘就忘,“馅多皮薄”说的就是他,破皮露馅只是时间问题。
沈刻却只想,他怎么这么多话?
季意却只想,我这扰乱视听的迂回战术真是太棒了。
季意自以为活了三十年,完全不担心自己的智商斗不过十七岁的“小孩”,尽管日后证明他大错特错。
沈刻家的别墅没有邱鹿家大,但前院却是整饬得井井有条生机盎然,花园里百合、月季、迷迭香、绣球争奇斗艳,还有一座小小的阳光房,里面摆放着小沙发与茶几,看上去温馨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