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夜眼见着白辉的精神每况愈下,命人在英国预约了圣托马斯医院的知名心理医生,定在感恩节后带白辉去看诊,也想顺道让白辉在欧洲旅行散心。
周维琛突然登门造访那天,距离他们的出行还剩不到三天。
周朗夜这天有个紧急会议没能按时回家,秦阿姨在门禁系统里认出了周维琛,开门让他进屋。
虽然知道周家兄弟之间并不敦睦,但这位好歹是周氏正牌的大少爷,秦阿姨也不敢怠慢,请他到客厅里坐下,说,“周先生刚才打过电话回来,说要晚些到家,还请您稍等。”
周维琛此番上门是想让周朗夜给自己一些资金上的周转。求人的事情不好办,尽管他觉得憋屈窝火,还是只能放下身段亲自上门向周朗夜求助。
秦阿姨给他端了茶水,周维琛在客厅里百无聊赖地坐着,没过一会儿,从后院走进来一个人,见到周维琛时也愣了愣,继而叫他,“维琛哥。”
白家与周家自从父辈起就有交情,白辉自然是从小认识周维琛的。
也不知怎么的,周维琛见着白辉这一瞬,心跳突然漏了拍。
大约是被周朗夜圈禁得久了,白辉身上少了曾经的锐意张扬,眉目间多了些厌世美人的清冷疏远。他头发留得略长,蓬松卷翘地随意散着,耳后别了两枚发夹,身穿一件针织外套,双手笼在袖中,因为衣衫宽松,愈显得双肩与腰身不盈一握。
周维琛常年混迹于脂粉堆中,环肥燕瘦照说都见过,白辉的模样却让他一下怔住了,喉结随着干咽动了动,才说,“小白啊,原来你也在家。”
白辉这种身份,见着故人尤其是周家的故人,难免觉得尴尬。
他本想着简单寒暄一句,就上楼独自待着。没想到周维琛出声叫住了他,笑着同他说,“这么久没见了,怎么就着急要走?”
秦阿姨又来送茶点,见着白辉与周维琛像是相识,于是询问白辉,“我准备下班了,您觉得我需要留下来吗?”
白辉知道她的小儿子快要考研了难免急着回家,就冲她点点头,“没事的,你去吧。”
秦阿姨颇为感激地同他道了“明天见”,匆匆拎包出了门。白辉仍然与周维琛保持着距离,说,“周总很快回来,你再等一等吧,我上去给他打个电话。”
周维琛突然起身走了几步,有意地拦住了白辉上楼的路,带着一种不怀好意地气声对白辉说,“别急呀,他不回来,我可以陪你......”
白辉先是一愣,旋即就要挥开那只意图不轨的手,没想到反被周维琛一把握住了。
周维琛感到掌心里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心里却愈觉燥热,忍不住顺着那几根纤细指节摩挲起来,嘴里说着,“哟,戒指都戴上了,这无名指不是戴婚戒的意思吗...?周朗夜许诺你什么了,你这么不计名分地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