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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二十年道路,固然是悲喜,桂老夫人的几十年,又何尝不是?

至于轻重,无从比较。

比他出生丧母,寄养他家,直到二十岁了才能来迎母亲灵柩是重,还是桂老夫人中年丧夫、老年丧子是重,那没有任何意义。

阿宴说得对,老夫人的泰然才是最值得他们佩服与学习的。

以后的路还很长,悲喜之事亦还会有,他们要学、要进步的还有很多。

只是啊,一时半会儿间学不了。

眼下也是真的睡不着。

如此,挨到了时辰,也就赶紧起来了。

礼服已经从木箱里取了出来,昨晚就挂在架子上了。

迎灵隆重,是喜事,也非喜事,料子色彩以玄色为主,红色为辅,精美又繁复。

首饰头面一一戴上,最后悬在腰间的,是母亲留下来的那对玉佩。

络子是来的路上,温宴新打的,以配合这套礼服的颜色。

徐公公忙前忙后,替霍以骁整理。

领口、袖口、腰带,一处处,仔细极了。

“娘娘见了您,一定很是高兴。”徐公公感慨着。

霍以骁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又看了眼坐在梳妆台前的温宴。

他活得好好的,娶了个媳妇儿,母亲肯定得高兴。

外头,礼官催促着:“殿下、夫人,到时辰了。”

温宴站起身,随霍以骁一块往外头走。

仪仗已经布置好了。

在日出之前,城门打开,官兵在长街两侧护卫着,送仪仗出城。

郁薇葬在城郊,能看到远处奔腾的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