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里审案子,再是证据确凿、辩无可辩,也得给堂下跪着的人一个开口的机会。
何况,这不单单是官老爷与嫌犯,也是父子两人。
待听完了大殿下的话……”
皇上抬眼看着赵太保:“你与朕都知道,他脱不了干系,他说什么,朕也就是一听,即便是讨饶了,认错了,太保,朕饶他吗?朕饶不下去,朕就是……”
赵太保想说什么,被金太师阻了。
金太师抢先开口。
皇上要人推,那就他来推吧。
他也没几年寿命了,等皇上将来想起大殿下的“好”了,他也进棺材了。
同样是埋地里的那个,皇上多少也能念他这一生的几分功劳吧?
再往后,皇上老了,殿下继位,这事儿也就过去了,不至于影响后代。
不似赵太保,太保老归老,再奋斗十几年,咬咬牙,还是行的。
“皇上,您这是在给殿下出难题了,”金太师道,“大殿下不会轻易收手,哪怕被圈禁,一旦有机会,他也会来那么一下。
您在时,您是父亲处罚儿子,名正言顺。
您若是不在了,殿下掌朝,他是弟弟处罚兄长,那个度,他不好办。
一而再、再而三的,以殿下那性子,不会留大殿下的性命。
杀兄,虽也是事出有因,但难免会有野史说三道四。
殿下不太在乎那些,您作为父亲,您忍心吗?”
金太师知道,皇上也不忍心。
皇上真要不顾忌后世如何说他这个嫡长子,年前也不会因三殿下遇险之事就退一步,把当年状况粉饰粉饰,大告天下。
果不其然,皇上沉默了许久。
金太师又道:“至于殿下是继续南行、还是返京,皇上您心里其实也有答案。”
两个问题,答案,都在皇上心中。
他想要殿下返京,他也知道,大殿下必须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