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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康伯长叹一口气。

站起身,来回踱步,直到徐其则送了酒来,才坐下来倒了一盏,一口饮了。

“怎的还是温酒?”惠康伯奇道。

徐其则道:“四公子惯饮温酒。”

惠康伯只好干笑了两声:“温酒也不错,再过些时日就该入冬了,也不知道何时下雪,温酒舒坦些。”

连饮三盏,许是酒能让人放松,惠康伯没有先前那么紧绷着了。

“那我就把知道的事情,与四公子说一说。”惠康伯道。

当年,父亲镇守北境,以防鞑靼借着西域战火进犯,还是世子的惠康伯跟随平西侯出征西关。

战事从一开始的顺利、渐渐胶着起来。

在西域联军的进逼之下,他们定下了后续的计策。

“打仗的事儿,四公子看过兵书,习渊殿里肯定也有人讲过,”惠康伯道,“没有什么十成十,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算得再是详备,斥候再是顺风耳、千里眼,真的推进起来,也会有意外。

许是一阵风、火烧连营,许是一个注定留名的少年人,一箭射杀大将,谁知道呢?

我们领兵作战的,至始至终能做的,就是尽量细致,带更多的人回来。

最稳的,当然是摆开阵地、慢慢跟西域联军耗,我们背靠西关固守,耗上一年,不信联军不散。

可朝廷耗不起,在西域投入大量兵力,万一鞑靼看西域联军拖住了我们的兵,真偷袭北境,那后果不堪设想。

唯有兵行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