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了,记得熙嫔娘娘模样的人,少了,却不是没有,但记得郁家人长什么的人,也同样还有吧?
他们只是没有往那上头想,一旦起了这个念头,您觉得,他们会在我的脸上看到谁的影子?
郁劭,您的舅哥,您还记得吗?
我像他。”
皇上知道自己该挪开眼,可霍以骁越是这么说,他越是把视线凝在了他的脸上。
以骁像郁劭。
小时候没有长开,还看不出来,这两年,随着以骁从少年长成青年,他的模样越来越像郁劭了。
外甥像舅,在以骁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朕……”皇上深吸了一口气,嗓子涩得很难再往下说。
“我被带回霍家时,仅三月龄,而我的母亲郁皇子妃离世,已经快一年了,我难道是’棺材子‘?”霍以骁道。
许是“棺材子”这个说法实在太难听了,又太过不祥,皇上皱着眉头道:“胡说什么?”
“那您不妨说说,什么不是胡说?我来,是想听真话,真的答案,”霍以骁自嘲地笑了笑,“总不能是,我长大靠自己,弄清楚身世,还靠自己吧?”
皇上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颓然坐回了椅子上,靠着椅背,闭上眼睛,长长叹了一口气:“你娘她……”
“得是真话,”霍以骁道,“当年旧人,老的老、走的走,却也不是无迹可寻。
我使人去了牙城,有没有收获,谁知道呢?
我拿到了梅庄当时的花名册,费些心思,总能找到当时伺候母亲的人;
孔大儒在临安养老,他替您把我抱回来,您别为难他,我也不想去临安麻烦他;
太妃娘娘亦上了岁数,我若追着她问郁皇子妃的模样,您觉得她看得出来吗?
我舍不得让娘娘操心难过,想来这一点上,皇上与我一样。”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无奈摇了摇头:“以骁,你这一将军啊,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