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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些话,她不用叮嘱的。

温宴在宫中生活了那么多年,如何进退应对,都心里有数,不可能随随便便让人诓了去。

这么一想,霍太妃拍了拍温宴的手。

不仅聪慧、还有经验,这个孩子带在身边,省心极了。

离中宫越近,遇到的人越多。

各处都已经得到消息了,如此大事,该露面的都得来露面。

惠妃娘娘先到了一步,听闻霍太妃到了,赶紧迎出来。

“礼数就先免了,”太妃问道,“怎么一回事儿?”

惠妃答道:“臣妾刚到不久,皇后娘娘确实已经殁了,脚边落了封遗书。”

一面说着,惠妃一面把那张信笺交到霍太妃手中。

温宴就在边上,看得完全。

皇后落笔很沉,几处起落都有墨点,信上说她日夜思念朱钰,丧子之痛太重,她实在无力承担,选择追随儿子而去。

作为一国之母,她的选择对不起天下,有什么罪责皆是她一人承担,还望皇上莫要怪罪她的家人。

字字恳切、句句泣血。

温宴看完后就移开了视线。

要不是她上辈子就与俞皇后打过交道,她恐怕就真被这封信里的“真情实感”给骗了。

俞皇后在皇上与沈家之间唯唯诺诺,这不假,但能在这样的局面下稳住平衡、还敢和儿子一块谋划私运铁器,这样的女人,丧子再痛,也不是她自杀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