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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是他们未曾掌握,要么,长公主和沈家从一开始就猜想错误,自己把自己坑了个够。

温宴颔首。

三更时,温宴从睡梦中睁开了眼。

外头是淅淅雨声。

京城的午夜,已经凉爽很多了,想来,再过些时日,秋天就要到来。

温宴转了个身,看着身边睡着的霍以骁。

大抵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刚才梦到了牙城。

温宴从未去过关外,但她知道,她梦到的是牙城,裹着沙粒的风吹得人连呼吸都紧得慌。

大战在即,驻守的将士们士气高涨,誓要坚守此地。

高台上,银甲的老将军慷慨激昂,鼓舞士气,他的左右,几个年轻些的子弟迎着大漠日落的余晖,振奋昂扬。

那一张张脸庞,其实五官并不清晰,只是那股精神气,让温宴觉得,他们信心十足、他们毫不畏惧。

大战一触即发。

将士们登上城墙,厮杀声震耳欲聋。

温宴明明知道自己在做梦,做一场已经过去了二十几年的梦,还是被那股子奋勇所感染,也被围困后的艰难所悲痛。

她看到了城门被叩开。

她嘶声裂肺地喊着再守一日半、只要再坚持一日半,大军已经攻下了王庭,正在回救的路上……

可城门还是被西域铁骑踏开了。

年轻的郁家战士扭过头来,脸上满是血污,温宴却在这一刻、第一次看到了那人的容貌。

陌生里透着一股熟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