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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师爷在信上说,他们正在积极地推动两厢矛盾。

为了避免书信落在旁人手里,惹来麻烦,这封信全是华师爷用临安话的音写的,其中又有很多约定俗成的用词,除了与他共事多年、合作无间的李三揭,其他人只会看得一头雾水。

哪怕是同样临安府衙出身的温子甫,可能都只能半蒙半猜个七八成。

霍怀定听完,一时好笑。

转念想想,江绪和华师爷在蜀地,在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谨慎一些总归没有坏处。

“等那些证据收上来……”霍怀定刚开了口,忽然间想起一桩来,不由一顿,“把甄家与蜀地的矛盾挑起来?甄家歹事做多了,官府一旦要动手,恐会把柳仁沣牵扯进来,那事情就复杂了。”

甄家兄弟有恃无恐,仗着的就是柳仁沣。

蜀地衙门告柳仁沣纵容小舅子们行凶,柳仁沣岂会不反击?

“一旦动了柳仁沣,就彻底与四殿下撕破脸了,”霍怀定压着声音,道,“不管如何,得考虑考虑皇上。”

霍以骁皱了皱眉头。

平西侯府的罪,是平反了,沈家也收拾了,可当年尤岑之死,出力的是沈家,祸根却是朱钰。

朱钰为了隐瞒私运之事,借沈家的手,杀了看出端倪的尤侍郎。

真要说报仇,除了在静慈庵的永寿长公主,也迟早要和朱钰算账。

只是,时机需得多考量。

一时动不了朱钰与俞家,问他收些利息,又有何妨?

“原就没有一个好脸,”霍以骁不疾不徐道,“皇上未必不想罚朱钰,私运一事,全由沈家担了去,朱钰没有受到一点儿责罚,皇上心知肚明,动柳仁沣,能朱钰一点教训,让他夹紧尾巴,皇上大抵会乐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