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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嬷嬷彻头彻尾都是毫无证据的“诬告”,胡搅蛮缠,将仇羡逼到了死胡同里、以至失言。

毕之安都清楚,可那是为方娆伸冤的唯一办法了。

他最终定了仇羡的罪。

整理案卷、处理其他公务、感谢同僚们的帮助,毕之安在那一天做了很多事情,平静又克制,就像是,这只是他在衙门这么多年里经手的一桩普通案子一样。

夜里回到家中,几盏温酒下肚,他依旧如此。

直到、直到睡了一觉,第二天出门上朝,看着那天边晨曦微光,他才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来。

外甥女的冤屈,他报了,他亲手给凶手定了罪。

他这么多年坚持方娆是被害的,他终于证明了。

出窍了魂魄重新钻入了躯壳,毕之安蹲在地上哭得停不下来。

现在,他依旧记得当日感受,他也就格外理解温子甫现在的状态。

只是,此时还不是温子甫可以放松的时候。

若是在顺天府,倒也无妨,哪怕温同知心不在焉、走路撞柱,都不碍事,但他们身处金銮殿,在皇上与文武百官跟前,做什么都要讲究个规矩。

毕之安悄悄地拿手肘撞了撞温子甫:“回神、回神。”

温子甫一个激灵,看了眼毕之安,又看了向端坐在龙椅上的皇上。

他清了清嗓子,道:“还请皇上定夺。”

声音在殿中响起,让那些还在细数沈家不是、平西侯府从前功绩的人都停了下来。

陈正翰揪着机会,道:“请皇上定夺。”

“朕……”皇上看起来很是犹豫,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沈家误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