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泗不懂那些,后来也是机缘之下,絮絮叨叨写了那么些文书,最终被梁归仲翻出来。
是阴差阳错,也是造化弄人。
霍以骁点了点头。
坐实尤岑死于他杀,是极其重要的一步,只有这样,遗书造假、发现私运铁器被灭口等等,才能立得住。
至于怎样全盖到沈家头上……
毕之安道:“陈大人抄了沈家,有些收获,但还不够,得再看今晚上能有什么新的发现。”
那么多账本、书信,总要花时间翻看整理,任何蛛丝马迹,都是这么来的。
“陈大人以为,沈家不会留下清晰的证据,早就烧了个干净,但旁枝末节的,兴许会有漏网之鱼,”毕之安道,“有用没用,还得看过再说。”
就像是韦仕的扇子、郭泗的手记,不知道内情与线索,根本不知道这些会引出什么来。
唯有在恰当的时机、由恰当的人推出来,才有了后头的波涛汹涌。
毕之安也说不好,眼下这一时刻,他们做的每一件事情是合适的、是恰当的,他们只是在竭尽全力地,让这一切在将来回顾之时,成为合适的、恰当的。
如卯榫一样,严丝合缝。
霍以骁听毕之安说完,郑重道谢:“事情已经比预想得顺利多了,这是毕大人和陈大人的功劳。”
毕之安不想居功,却也说了几句心里话:“原也不愿意这么做,证据未全,就行这样的事儿,我今日之举和当日沈家做的,又有什么区别?
只是,实在无奈,再拖下去,变数更多、风险更大,总得有人来做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