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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说他出了个好主意,有一回,还给他说尤岑是怎么死的,遗书又是怎么伪造的……

朱钰被长公主吓得够呛,大病了一场,只觉得胸口压了泰山一般喘不过气。

而现在,这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又来了。

他站在金銮殿里,那些争论的声音、争论的人,明明就在身边,却仿若是隔了一层,显得模糊不清。

包裹着他的是灰蒙蒙的雾气,缠绕着,挥之不去。

裹住了四肢,闷住了口鼻。

当年,他还是太着急了……

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就做了大事情。

以至于,后患无穷。

死了尤岑,还有个韦仕。

韦仕眼看不好蛰伏了起来,后续调查亦是小心翼翼,他贪墨被抓,但他留下来的线索被李三揭所用。

尤岑的死,也在几年后重新被翻出来,成了偷运铁器的佐证。

朱钰死死攥了攥拳。

万幸,其中没有他的名字。

所有人说的都是“沈家”、“沈家”,柳宗全说得对,失去沈家固然可惜,但眼下,弃尾才能求生。

得快些,得再快些。

一旦今日的探讨传到长公主耳朵里,她反应过来当日向尤岑下手是他引导的,那么,沈家也会猜到,夹带是他做的。

沈家把事情嚷嚷开,死了也要拖他下水,那就麻烦了。

朱钰抬起头,看向了龙椅上的皇上。

父皇好像在看着他,又好像没有。

视线蒙着一层雾,他看不真切,只知道,自己的心跳一下快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