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抿着唇,弯了弯眼睛。
殿内除了白嬷嬷,再无其他伺候之人。
温宴几次过来,冯婕妤都把人屏退了。
“我今儿过来,是想让娘娘您能顺一顺气。”温宴道。
冯婕妤抬起眼来,深深看了温宴一眼:“交给你的那件事儿,查到线索了?”
“是,”温宴道,“先前一直在找机会,可惜都没有信儿。”
冯婕妤是聪明人,了然道:“所以这一回,是把工部逼到头了,董治胜走投无路,去找了他主子?他找了谁?”
温宴道:“一位书生。”
“书生?”冯婕妤下意识复述了一遍,然后等着温宴说下去。
“狄察被逼悬梁时,看着他死的也是那个书生,”温宴道,“他是永寿长公主的人。”
冯婕妤的身子一僵。
一时之间,脑海一片空白。
倒也不是惊讶,亦不是难以置信,而是单纯的,有些失神。
隔了一会儿,心神渐渐收拢,只余下尘埃落定。
她想,对这个答案,她其实是有准备的。
或者说,无论温宴说出一个什么名字来,她都不会太过意外。
朝堂上下,本就是如此而已。
“娘娘,”温宴坦诚道,“这是眼前所知的线索,也许还有局中局,这事儿说不好,毕竟董治胜跟您就是阳奉阴违,对长公主兴许也是。”
冯婕妤呵的笑了声。
她不会细问温宴追查的手段和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