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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前街上,定安侯府那对祖孙的表现,皖阳根本扛不住。

老夫人往病榻上一倒,哀哀呼几句,就是皖阳耀武扬威、嚣张跋扈,还欺上门去。

他们谁都不敢让皖阳去,便只能赔银子。

可乖乖赔银子了,这事儿就了了吗?

不可能!

皖阳闹出这样的风波,还什么枉顾朝廷根基,险些害了那么多百姓、考生的性命,最后却只是不痛不痒地赔一些银子……

不正是长公主与郡主仗势欺人的“证据”吗?

是他们沈家,仗着从龙之功横着走的证据。

毕竟,连皇上都只能退一步,让皖阳出点银子了事,可见沈家对皇权钳制之深。

唐云翳把这些想得格外透彻,却,没有化解的好办法。

因为皖阳不可能配合。

哪怕跟她把事情掰碎了讲解明白,皖阳愿意低头,她也不能在燕子胡同里讨到好处。

水平不够。

唐云翳深吸了一口气。

阴冷的寒气顺着嗓子,直入心肺,刺得他很不舒服。

看得越明白,才会越无力。

他空有一身解数,可偏偏不是他的考卷。

上马车时,唐云翳想,他得再给长公主去信,催她赶紧回京。

若长公主在京中,他们不至于骑虎难下。

雪飘了一夜。

霍以骁被热醒的时候,快四更天了。

屋里点着炭盆,温宴尤觉不够,被褥也厚实。

偏偏入睡后还要寻个暖源,手脚身子全往霍以骁这边钻,闹得霍以骁一身火气不说,还一身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