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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郝的脸色刷得沉了下来。

身后,两位侍郎亦是睁大了眼睛。

听听,陈正翰这话说的,什么叫看场子,他把户部当什么地方了?

陈大人不是“安养晚年”,只等告老了吗?

怎么说话还这么冲呢?

闵郝抬手按住了后脖颈。

下朝时,他感觉到的危机和冷意,原来不是他多想了,而是,真的有一把刀子,悬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下意识的,闵郝看向了霍以骁。

六部五寺,三殿下和四公子依次翻看,兴许不是故意挑刺,只是恰恰,看到了太常寺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四公子前日没有来衙门,十之八九,与今日这风波有关。

而且,主事的不是陈正翰,而是霍怀定。

霍怀定若有心要拉他下马,断断不会让他弃车保帅。

一时之间,闵郝心乱如麻,只是他不能在陈正翰跟前露怯,只能硬着头皮,道:“霍大人今日就回京了?那他真是辛苦,刚忙好了松江的案子,又要查太常寺。”

“是辛苦,”陈正翰道,“人到中年,得多做些事儿,跟老夫这个混日子的不一样。”

都察院的人浩浩荡荡地来,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朱钰使人从隔壁吏部过来打听。

“你是说,太常寺与户部勾结,虚报开支,中饱私囊?”朱钰问亲随道,“方启川认了?”

“只知道还在御书房外跪着,额头上全是血,具体认没认,认了多少,还不清楚,”亲随答道,“都察院的人到户部之前,已经有一批进了太常寺。”

太常寺与都察院都在千步廊西侧,两个衙门挨着,出门拐弯进门的事儿。

那厢进去了,陈正翰就带人来了这厢,前后脚,时间太近了,因此一开始没有消息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