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布菜。
温宴依旧熟练。
端着酒盏时,霍以骁想,也许温宴真的梦到过什么。
他记得,他第一回 踏上花船,温宴准备的一桌子的菜就很对他的胃口。
不是宫里人简单知道的他忌口什么,而是更细致地,清楚他偏好什么,哪怕他以前在京里时从来没有表现过。
他那时候就觉得,温宴很“会”布菜,她像是习惯了伺候人用饭,分明以她的身份,是无需学这些的。
现在想来,小狐狸伺候顺手了的那个人,原来是他?
这么一想,霍以骁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
不行,不能给温宴的思路给带跑了。
小狐狸编故事把她自己编得神神叨叨、深以为然,他若也被诓在里头……
他把酒盏放在了桌上,下一瞬,那双白皙的手提起酒壶给他添了八分满,而后,手的主人又继续吃自己的,一切都很自然、从容。
不紧不慢。
霍以骁的喉头滚了滚。
他琢磨着想跟温宴说什么,忽然间,一个影子落在身后的窗户外,他本能地就是一个侧身,抬脚把温宴连人带椅子也踢出了一段。
窗户临街,紧紧闭着,他这才看清了那影子的模样,还伴着一声熟悉的猫叫。
温宴没有被黑檀儿惊着,而是被自己的突然移动而唬了一跳,但她很快就定下心来。
然后,心微微一痛。
习武之人自然敏锐,但霍以骁下意识地闪避,可想而知,他吃过亏。
不等温宴细想,被霍以骁放进来的黑檀儿就在她面前喵呼了一通。